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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周子佩嗯一声,又开口:也不算是。

    楚冕嗤笑:想来也是,周谦可不是他的蠢儿子,这么耐不住性子。

    他们才刚到京都,就搞这么一出,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他干的。

    周子佩看他,笑着道:不过,这次目标不是我。

    楚冕也看他,总觉得他这笑有别的意思,狐疑问道:谁?

    周子佩说:陆嗣音。

    楚冕扭过头,沉默几秒,说:我不想听。

    周子佩自顾自说着:她把所有人打晕了。

    楚冕:

    周子佩语气很真诚,似乎真想知道他的答案:是不是很厉害?

    楚冕不太想理他:

    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,头一次没品出什么味儿来。

    周子佩不正经地笑了一会儿。

    楚冕回归正题,问他:这件事说小也小,说大也大,你想怎么解决?

    我把他们雇的佣兵扔到老爷子眼前了。

    楚冕闻言,饶有趣味地看他一眼:像是你能做出来的事儿。

    周子佩没有要查下去的意思,反正结果都一样,所以他堂而皇之地将那些人扔在老宅,无论是警告,恐吓,还是威胁,让他们自行揣摩。

    同时也让二叔那些人瞧瞧,老爷子到底是偏袒谁多一点儿。

    周子佩眼里的笑意带着点儿冷,说:起了抓陆嗣音的心思,总要让他们付出代价。

    楚冕知道他心里有数,便没再说什么。

    几分钟后

    周子佩倏地开口:他怎么样了?

    楚冕知道他指的是谁,有些惊讶于他竟然会突然问起。

    青朱说暂时控制住了毒性,要彻底解毒可能需要半年,也可能需要几年。

    周子佩垂着眉眼看着手里的烟,没说话。

    楚冕见他这样,轻叹一声,继续道:你对这毒有什么想法?

    似乎觉得好笑,周子佩扯扯唇角,只是笑意不达眼底,随意道:我能有什么想法?

    这毒下得蹊跷。也没听说过老师有什么仇家,报恩的人倒是不少。

    周子佩转了转食指上的戒指,浑身透着一种混不吝,说:有啊,我不就是一个?

    你?楚冕笑着摇摇头,你不会要他命的。

    周子佩不赞同:我可是最想要他命的人。

    楚冕没看他,也没说话,一切尽在不言中。

    外面此时天色彻底暗下来,一轮明月悬在空中,像是挂在天上的灯泡。

    无论京都天气多么冷,屋里一年四季都是恒温,周子佩只穿个衬衫竟也觉得有点儿热。

    他见最上面的两颗纽扣解开,说:屋里改温度了?

    楚冕道:嗯,调高了一点儿。

    不用想也知道是为什么。

    周子佩起身拿起大衣,作势要离开。

    楚冕懒得动弹,坐在沙发上问:走了?

    嗯,老爷子要催了。

    楚冕又在楼下坐了一会儿,才起身上楼。

    他的卧室在陆静姝的房间对面,手握上门把时,却迟迟没有摁下去。

    想到前不久陆静姝为老师诊断后的脸色,白得吓人,他一直以为是太累了才会这样。

    可现在细细想来,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。

    陆静姝的从那一刻开始,好像一直心不在焉,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。

    总会盯着虚空中的某一点走神,颓丧之气源源不断地冒出来,似乎已经自动将自己与周围隔绝起来,任何人进不去,她也不想出来。

    那种空洞的目光,楚冕这辈子都不想再从她身上看到。

    到底是因为什么呢?

    楚冕发现自己对陆静姝的了解少之又少,只知道她的过去一直在乡下和爷爷奶奶生活,老人家病逝之后,最近两年才被接去濮城上学。

    楚冕最后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,才开门走了进去,反手将其轻轻掩上。

    第二天

    陆嗣音又一次天才刚亮就睁开了眼,有一种想睡却睡不着地无力感。

    她突然觉得很心痛,七天假期已经过了两个晚上,都没能好好利用,睡个天昏地暗,太浪费时间啦!

    果然时间就是金钱,要没有就都没有。

    陆嗣音想从床上弹起来,还没行动先条件反射地看了一下门口。

    嗯,房门紧锁,无人经过,安全!

    于是她毫无顾忌地从床上蹦下来,然后一边哼着歌,一边来到卫生间。

    洗漱完成后,才打开门,遇见刚上楼的阿姨。

    阿姨看起来有五六十岁,很和蔼,见到她,亲切道:是音小姐吧!房间需要打扫卫生吗?

    陆嗣音挡在门前,寸步不让,想到被自己折腾一晚上已经变成猪窝的房间,立马笑眯眯开口:不用了阿姨,房间很干净,就不麻烦您了。

    李姨以为她是不好意思,热情道:不用和我客气,打扫卫生很快的。

    陆嗣音笑得艰难:真的不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