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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是怎么回事?

    皇帝已经开口:“混账!”

    “不孝不悌的东西,圣旨都敢违抗!你是要造反吗?”

    “滚回你的东宫去!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史书上公子苏因一道圣旨含恨自尽,以为君父要杀他。

    贝婧初曾想过,若他能冲过去问一句,看清自己的父亲已经成为尸体,看清一切都是针对他设的局,是不是结果就完全不一样。

    可若是,活着的皇帝下的命令呢?

    贝婧初就面临着这个问题,虽然远不到那样严重的地步。

    从出生起,哪怕是阿耶最生气的时候,也没对她疾言厉色过。

    为何一次昏迷醒来,对她就失去了慈爱之色。

    第414章 出自本心

    贝婧初想着,人大病一场,醒来后脾气古怪一点也是能理解的。

    但是她想把治疗皇帝的老院正揪过来,审问是不是谁家派来给皇帝下药的。

    结果知女莫若父,老院正直接被皇帝派的人保护起来,除了皇帝,不听任何人才传召。

    贝婧初只好回到东宫,最炎热的盛夏还未过去,他们并未从避暑的行宫回来。

    听说皇帝自醒来后,最是看中三皇子。

    待遇如年幼时的太子般,每每议事都带在身边,似有取代东宫之意。

    种种的迹象都太奇怪。

    从出生起,就一直被寄予厚望,贝婧初知道自己在皇帝面前完全是耀祖级别的待遇。

    只有最开始伤心了一下,便开始找问题。

    她倒是听说过,有人大病醒来后性情大变,但是另有经历的她有其它的猜测。

    于是摘星楼多一个常客。

    国师已经不知道第几次叹气了,被她逼得没办法。

    清冷若谪仙的男子声音都透着隐隐的崩溃:“您就算把臣吊起来打三天三夜,那事实还是事实。”

    “陛下就是没被下蛊,也没被夺舍。”

    贝婧初:“我不信。”

    国师:“......”

    不信还问他干什么!

    他本就是个懒惰,啊不,随性的人,当场罢工,指着门外道:“殿下想得到个自己想要的答案,街上随便拉个神棍。”

    “只钱给够,殿下想听什么,他们都能哄您。”

    贝婧初沉默。

    她真的很想国师回答是,只要找到了缘由,就很容易解决。

    国师见她难得寡言,脾气也软了下来。

    “臣只能说,陛下所为,皆出自本心。”

    “殿下不必忧虑。”

    贝婧初:......更忧虑了谢谢。

    她努力回想着现在的局势,排除怪力乱神的干扰,就只剩下皇帝脑子突然出问题和他另有图谋两种情况。

    若是另有图谋做戏,为什么不提前告知于她呢?

    他可不是什么父爱如山的沉默性子,贝家人没有不张嘴任人误会的传统。

    贝婧初撑着下巴思考。

    她自认自己演技不差,通个气一起演,只会更加逼真。

    所以......真是他突然脑子出问题了?

    因为皇帝苏醒后态度大变,之前如墙头草般在紧张时刻向东宫买好的世族也开始不认账了。

    常亭懿传来消息,原本正在观望中的常氏族老立刻坚定了立场,一心一意扶持三皇子上位。

    以前皇帝只培养太子的时候,他们都敢头铁一下,现在给了希望开始培养三皇子,他们当然更是信心大振。

    好在贝婧初心态很稳,对于乍然退去的繁华不太在意。

    她只想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,于是静观其变,等到皇帝一行人从行宫回来。

    手头上的公务处理完,没了皇帝时不时的给她派活,贝婧初倒是难得的空闲,可以透一口气来。

    说来也心累,当了五年皇太子,就没歇过。

    生产队的老黄牛都不能这么使唤。

    她悠悠哉哉的躺在皇宫的含凉殿里。

    虽说越朝没有空调,但古人也不是傻子,只要有钱。

    例如这含凉殿,用水车将凉水送上屋顶。

    凉水在四周随屋檐如雨倾泻,清风阵阵,满座皆凉。

    淅淅沥沥的水声催出困意,真是好不清闲。

    (今日一更。抱头防护jpg。)

    (想骂就骂吧,谁叫我不乖捏~)

    第415章 下一个筹码

    虽不如行宫凉爽,不活动时也不会出汗。

    长烟把新装好的酥山端上来,整个人显得心不在焉的,甚至差点打翻了碟子。

    贝婧初注意到她的状态,关切道:“长烟?”

    “你怎么了?”

    只是有些恍惚的长烟听到温和的声音,眼泪一下就掉下来。

    她一边哭着一边问:“殿下,是因为奴婢吗?”

    “是我太不仔细了,放走了人,陛下才迁怒您的吗?”

    这几日她都辗转难眠,尤其是跟着贝婧初被遣回皇宫。

    一切的变化都是从她大意放走那两个人开始。

    长烟这些年一心扑在机关术上,看不懂什么朝中局势,明争暗斗。

    她只知道自己疏忽了一下,然后皇帝就遭遇了行刺,殿下就受了责难。

    小姑娘心里煎熬了许久才敢问出来。

    贝婧初听了哭笑不得。

    她悠悠的给自己打着扇子,另一只手把长烟招过来摸摸头。